海蛞蝓

寰行中国寻族记走在这样的路上,心里会唱起


不知怎么的,我给编到了一支队伍里。这支别克车队要从成都出发一路向西,浩浩荡荡地去探访西部少数民族地区。

这个叫做“寰行中国”的活动别克已经办过两届,今年第三次。美国国家地理也有份参与的这个活动,还专门制作了一部同名纪录片,之前已经拿了不少奖。美国国家地理出手,你懂的。

这次我参加的成都到丽江段,行程主题是探访沿途的各个少数民族。

从成都到西昌的一路全程高速,中午在雅安吃了顿丰盛的午餐。这让我第一次见识到了有组织团伙的力量。话说我们只要把车往差不多的地方一停,下车直接走人就行什么都不用管。等饭毕出来,车子已经车头冲外按照顺序停好了。保障小组的师傅们绝对是华容道高手,那么小的停车场里都能盘得过来,真令人佩服。后来的几天里,我几乎就没碰过我的车钥匙,因为根本用不着。

车队在高速上行进一路走得很顺利。我一边开车一边还有空把这辆别克昂科威的各种小功能都试了一遍(这车的小花招可多了)。

进了西昌市区,车队毫无意外地被冲散了,大家顿成散兵游勇各自为战。有一个跟着辆同款车转弯跑了一阵,才发现前车上没贴着“寰行中国”的logo,又急急忙忙跑回来。我们车队一共有十七八辆车吧,当时那叫一个乱,前后左右往哪里看过去都是自己人的车。

“寰行中国”这次的主题是“寻族记”,要把沿途的少数民族探访一遍。西昌是彝族。

彝族新年是火把节,这个我熟啊。我们大云南少数民族众多,各种节日我们都踊跃参与,并且很入乡随俗地跟着本地群众把各种节日都变成了狂欢节。火把节是大理很重要的节日,是日满街是举着火把带着松香不怀好意转来转去的人。对着火把撒一把松香,能一下就把腿毛燎了。第二天全城的老外差不多小腿都是光光的。

西昌的这个晚上就没有这么狂野了。大家开开心心吃着饭,彝族姑娘小伙们唱歌跳舞,气氛热闹但绝对没有要撕打起来的意思,跟我体会过的火把节颇为不同。

这位小伙子很冷静地看着一群过于兴奋的外人,大概是在疑惑为啥挺平常的日子这群人能高兴成这样子。

西昌往泸沽湖去的一路没有高速了,但是总体路况不差。其实就算差一点也无所谓。这个车队清一色的SUV,走在那样的路上表示毫无压力。

车队的优势也在这里了。先导车是唯一需要面对复杂路况的车辆,我们跟在后面的只要听着对讲机里的指挥就行。对向是否会有对向来车我们用耳朵就知道了。

我喜欢开山路。山里的景色变化多,气候变化也大,一阵风一阵雨,转过山头又是另一番景象。走在这样的路上,心里会唱起歌来。

泸沽湖是四川云南的分界。四川这边的摩梭人身份证上写的是蒙古族,衣着打扮和娱乐方式也非常蒙古,围着火堆跳的舞也一派草原气息。据说他们是当年蒙古大军征战四方时留下的,落地生根生生不息,一直到今天。

摩梭人被人过分关心很大程度上是“走婚”的传统。其实母系社会可圈可点的地方很多,可是人性使然,大家不自禁就会去关心“性”。在人类彼此少有往来的时代,吃饭时候你用刀叉我用筷子,人性之上的各种表现形成了各自的文化。摩梭人的走婚传统便如同是刀叉或筷子的一种,只是因为涉及到男女私情,被以讹传讹得厉害。

在摩梭博物馆我们遇到个非常棒的讲解员,面对着一群兴奋得忍不住一直要把话题往各种沟里带的人,应对得相当淡定。

泸沽湖是一面美丽的高原湖泊,祖祖辈辈生活在这里的是有福之人。

泸沽湖到丽江的路比记忆中的好走太多了。新修的公路还剩最后几段,应该年内就能全线贯通。如此一来行车时间大概能缩短一半。不过呢,走在这样的路上才显得你是SUV嘛。

听说丽江最近堵在各个路口收古维费的事了没?这件事带来的一个正面影响是——我们又能看到一个冷冷清清的古城了!这可是自从年非典以后就再没发生过的事了!

丽江是纳西族的地方,是这次第一段“寻族记”最后一站。

纳西的东巴文化独树一帜,文字、服饰和音乐各有所长。纳西古乐的留存,宣科先生功不可没。今年87岁的他已经久不登台,这次居然也露面。当然不能白露面,随他而来的还有一场纳西古乐的表演。

作为一个阶段性的总结,中国最著名的中学老师袁腾飞来给驾驶员们上了一课,讲的是云南的少数民族渊源,其中大理国史占了很大篇幅。

这次沿着四川云南走的这一路,袁腾飞有这样几句总结——

但实际上大家可以思考讨论一下,就是想一点,我们为什么开车寰行中国?我们为什么要走过这些地区?沿着边边角角这么走,我们为什么不去大城市?不是因为那堵车。我们为什么要去民族地区?因为只有这些地区还能够见到一些正在消失的、我们自己的东西。

那么我们为什么叫做中国人?我们现在的衣着打扮,跟欧美人没有任何区别。如果单看我们的长相,跟日本人也没有区别,跟韩国人也没有区别。那么我们为什么是中国人?就因为我们有我们的文化,如果我们的文化再消失的了话,那我们就不配叫中国人了。

说到底,文化的意义就在这里了:我们以此区别,也以此相认。就像你认识一个人最终并非仅凭外表,而是看这个人的性格、习惯以及谈吐,以此来辨别出一个人的内在。这些内在才决定了他是他。

作为一个民族,文化就是我们的内在。文化之外,无非身外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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