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来人身材精瘦,白发苍苍,气定神闲站在中间。瑶山二老一身戒备,朗声问道:“这位大侠怎么称呼?”
来人淡淡一笑,说道“我是黎师旦的朋友袁展飞,足下二位却是何人?”
一听来者并非黎师旦,瑶山二老不由松了口气。黎师旦名气非常,但袁展飞名头二老却没听说过。不过见刚才进门身手,料想也不是易与之辈。二老中李晋头脑要灵活一点,于是拱手作揖道:“在下曾强李晋,江湖给咱兄弟脸上贴金,都称瑶山二老。今日幸会,还望多关照关照!”言下竟是颇为客气。
吴展飞冷笑着说:“好说,好说。”一边眼睛扫视屋内。见到唐家小女,嘿嘿一笑,说道:“这位就是唐震唐太守千金?老夫正要寻找,嘿嘿,不想竟然在这里碰到。好,好,好!”
瑶山二老此次任务,正是要劫持唐家小姐。见吴展飞如此说,一时捉摸不透他的意思。李晋强笑道:“这位唐小姐却是与在下有点干系。这个,我们还得请她与我们走一遭,还望老考生行个方便。”
吴展飞双眼一翻,厉声说道:“两位可是要阻止我么?”瑶山二老虽然对吴展飞有点忌惮,然而自恃武功高强,也不示弱。李晋嘿然一笑:“上命难违,还望老先生原谅则个。”
原来这吴展飞其实并非黎师旦之友,却是饶州通判万道同私人护卫。万道同素来与唐震不合,这次更是暗地想与元军勾结。所以遣吴展飞来,意欲挟持唐家小女,献与不鲁花以表求降之诚。他却不知不鲁花已经派人抢先他一步。吴展飞既然不知瑶山二老已经降元,更何况就算知道,他也必须完成万道同使命,决不会肯放弃这一进身之阶。于是冷冷一笑:“看来今天还得与两位切磋切磋了。”
珠湖双雁见吴展飞一至,心中大喜。以为吴展飞既然是万通判的人,自然是个救星,却不知吴展飞其实心怀不轨也是奔唐家小女而来。于雁飞高声叫道:“袁教师吴老爷子,这瑶山二丑想为难小姐,快料理他!”
吴展飞一看双雁,心中大为踌躇。暗思珠湖二雁亦非易与之辈。如果与二老四人齐上,倒是对付不了。但见二雁模样,显是身受重伤。心中略减几分惧意。瑶山二老也在暗暗盘算。看来吴展飞竟是与双雁一伙,于此一来,形势大为不妙。好在双雁已经受伤,看来必须痛下杀手,先料理掉二雁,再将吴展飞灭掉。二人意念相通,朝吴展飞作势攻击,却倏尔转击向二雁。
吴展飞一看二老攻来,一下向后飘出五尺。身形显得极为潇洒。却见二老转向双雁,不由大奇,更是大喜。便立定身子,暗自戒备,静观其变。珠湖双雁何许人也,虽然重伤,见二老一动却已料到他们后着。然重伤大身,已无可避。只见双雁四掌交迭,瞬间推出,正是与敌同归于尽的“雁翼折沙”。
二老见状大惊,万料不到双雁重伤之下,竟有如此之力。原来这一招雁翼折沙,十分刚烈。乃是竭尽二人全身内力,聚于瞬间。其爆发力直可裂石崩岸,无坚不摧。只是此招既然是与敌同归于尽,自是一旦使出,自身也绝无生望,所以叫做雁翼折沙。只听到一声爆响,可怜二老胸骨俱碎,委顿于地。
珠湖双雁也自是油干灯尽,面无血色。康宝与唐小姐急步上前,扶住双雁。于雁飞体力稍逊,已然身亡。苗铁雁声音微弱,呻吟着说:“速带小姐去竹溪三岛,见……见詹世虞庄……庄主。我怀中有……有信。”
这时只听吴展飞怪笑三声,阴沉沉说道:“什么庄主不庄主的,这女娃子我得献与不鲁花将军,铁大侠就安心去吧。”苗铁雁这才知道吴展飞原来也是劫持唐小姐的,心中大愤。然而自己却已无力保护,不由悲伤到极,大叫一声,就此仙逝。眼睛犹自圆睁,不肯闭去。
这一下变在瞬间,众人直都呆了。想珠湖双雁侠名远播,想不到竟然死于奸人手中。然死之壮烈,正气浩然,众人无不钦佩与惋惜。
瑶山二老躺在地上不动,想是也已死亡。吴展飞大喜,万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顺利。突然他脚步狂动,身如轻猿,满屋游动。只听到惨叫不断,原来是他竟然连下杀手,尽屠众人,以图灭口。
康宝大惊,只见父亲与众人已尽数被杀。正悲怒间,袁展飞迎面直奔而来。袁展飞人称飞猿人屠,一路猴拳出神入化,身形之快,简直不可思议。此人手狠心黑,竟然是连小康宝也不放过。谁知他却犯了一个大错,他并没看到刚才康宝力挫三毒的场景,自以为取他性命易与反掌。却不知他平时在山中,几乎天天与猕猴游戏,对猿猴之属动作再也熟悉不过。康宝见他身如飞猿,自然而然便将柴刀顺势挥出。袁展飞万没想到这样一个乡村少年,出招竟然能如此神妙。总算他武艺奇高,变化迅速,可手背也已经中了一刀。
康宝既与他有杀父之仇,哪有半点犹豫!向左微踏半步,刀从右斜向上撩去。原来袁腾飞所习金猿奇功,正是前人从猿猴中悟出。其每一招式,自然与猿猴般敏捷无异。康宝这一招,竟似早知袁展飞后着,为他量身而定做。袁展飞见康宝这一刀,正好封住自己进路。大惊失色,急忙一个腾翻,可人未落地,康宝柴刀也随之变换,一个横扫,袁展飞哪里躲避得了!一声惨叫,已被砍翻在地。
袁展飞惊怒交加,强忍剧痛,顺势一招仙猿挺,飞身而起。谁知康宝柴刀竟然不可思议已经劈到眼前,哪里来不及闪挪。一代高手,竟然折在一个小柴夫手中。
康宝踉跄扑到父亲身边,只见父亲已然气绝。陡逢大变,康宝不由嚎陶在哭。康宝七岁丧母,父亲是他唯一亲人。于今一旦身为孤儿,真是痛不欲生。正悲痛间,旁边递来一块丝帕。一看却是唐家小姐,一双怜爱的眼睛正关切地望着她。康宝心中一动,原来这眼睛中的怜爱,正如小时候母亲曾经的一样。虽然女孩比他小得很多,可康宝却因而又想起母亲,一下子又痛哭起来。女孩也不说话,只是在他身边,默默的陪着悲伤。
也不知哭了多久,突然门外脚步声杂乱。一个声音高叫着:“四面把定,休教放走一个!”
两个小孩急朝外看去,只见西河三毒带着十数个人围在外面。原来西河三毒搬来了援兵。这十几个人看上去个个都有很高的武功,只是忌惮里面情况不明,一时倒不敢冲进屋来。
康宝悲愤交加,提起柴刀就要冲出。忽一见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猛然想到,自己生死固然可不计较,可自己一死,只怕女孩又要落入三毒手中。一种责任感油然而生,顿时豪气干云,暗下决心,一定要将女孩送到刚才那个大侠临死所说的詹亦虞庄主那里去,然后再与这些恶人拼命未迟。
突然外面一人做势要冲进来。康宝脚旁边正好有刚才打斗时吴展飞丢下的一个金珠,便顺手操起猛甩过去。那人本就只是试探,突然屋里飞出一物,不由大吃一惊,一个打滚避开。那金珠直向一未大汉飞去。那大汉显是这群人的头目,只见他随手一摘,将金珠抄在手中,姿势极是好看。余人一齐喝彩,大赞:“老大好功夫!”那人也不理会,仔细看了看手中金珠,脸色稍变,大声叫道:“原来飞猿人屠袁老先生在此!何不出来亲近亲近!”他却不知,里面除两小孩之外,更无活人。
突然外面一时寂静。二人偷偷向外望去,只见他们围在一处,显见在商量什么。不久外面大喊:“你们再不出来,可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一声呼啸,从门外不断扔进东西来。康宝一看,却不是砖块暗器什么的,而是团团茅草柴块。正不解间,女孩低呼:“不好,他们要放火!”果然接着不断有火种丢入,瞬间噼噼啪啪火一下子烧了起来。
康宝没想到这帮人如此歹毒,猛想起偏房内有个平日家中贮藏杂物之用的地窖,于是拉着女孩急急跑了过去。他移开盖着窖口的铁锅,所幸地窖倘大,足可容下二人。跳下去后,康宝将铁锅盖好。这时外面火势越来越大,不断有烟雾进入。二人只觉呼吸迫促,渐渐失去知觉,错边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康宝缓缓醒来,四周一片寂静。康宝猛然记取自己原是躲避火灾而进地窖之中,想是后来被烟熏昏。只是自己浑身无力,无法动弹,却不知女孩情况怎么样。心中正在着急,突然听到身旁有人动了一下。心中大喜,知道女孩性命无恙了。许久许久,二人才完全恢复过来。仔细听听外面,没有半点声音,想是敌人纵恶之后,不见活人,便已经远去。于是二人移开盖锅,爬了上来。只见房子已经烧成废墟,几处地方还在冒烟。一日之间,康宝家破人亡,心中悲痛不可名状,可又只得强忍痛哭。
二人知道此地不可久留。女孩深深地看着康宝问:“你怎么办?”康宝摇了摇头。女孩又说:“你投亲戚去吧。”康宝拭了拭眼泪说:“我没有亲戚。”女孩拉住他的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好一会,康宝说:“走吧,我送你去竹溪三岛,找詹庄主去。”女孩道:“我们怎么找到到?”康宝说:“我认识那里,离这里不远,才几十里路程。”
其时天已微黑,二人急忙上路。他们不敢走大道,尽拣无人行走的小路。大约两个时辰,来到鄱阳湖水边。路上康宝已经知道女孩名唤唐棣,于是指着湖心远远的三个小岛说道:“小棣儿,那儿就是竹溪三岛。只是我们没船,还是难以上去。”唐棣四周一望,说道:“有了,你看那里有段木头,我们把它滚下水去,做小船用。”康宝大喜,以言而行。二人坐了上去,这段木头竟然有两个分杈,使得圆木不致在水里转动,直如小船一般平稳。康宝用刀劈下两股带叶的小技,当着划桨。二人童心大起,一划一划,船还真的直往三岛驶去。
终于到了中间一岛,康宝先跳上岸,然后伸手拉着唐棣上来。这岛在鄱阳湖内湖中间,四周皆是波浪。岛也很大,穿过一段树林,只见前面露出一个湖庄。二人见到一个屋里灯火辉煌,便决定先进去问问再说。
突然唐棣牵了牵康宝衣服,小声说:“看,有点异样!”康宝仔细一看,只见那屋周遭密密站着一圈人,一袭劲装,手中还都有兵器,分明武林人士打扮。又有三四群人,每群手牵一副大渔网,网上还挂着许多铁钩。鄱阳湖边渔民捕大型鱼时,用的就是这种鱼网,名叫滚钩网。此网一罩住猎物,猎物一挣扎,这铁钩就会根根扣进浑身肉里,再也无法逃脱。显见是在准备暗算屋内之人。而屋内之人,定是二人要找的竹溪三岛庄主无疑。
康宝见这伙人如此歹毒,心中侠义之心陡起。他轻轻示意唐棣伏着别动,一个起身,大步向屋内走去,准备向屋内人示警。
这一下不由惊动了那群人。可是看到康宝只是一个农家小孩,也不十分介意。竟让康宝迳直进屋。
康宝跨步进屋,不由被眼前一幕惊住。只见屋中间灯火之下,一位身着白袍的中年男士,正立在案边低头专注地在拿着毛笔写着书法。旁边一个青年玉树临风,一脸微笑地欣赏着。而他俩周围,却围着十一二个凶神恶煞的武林豪客,手持刀剑,全神戒备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俩。
那些武林人士显然对二人甚为忌惮,二个却似浑然不觉。那白袍男子运笔如行云流水,极富节奏,神态极为自得。青年也是看得不断点头,连声啧啧称赞。康宝立住,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
这时武林豪客中一位虬髯褐衣者大声喝道:“弄什么鬼玄虚,还不给老子上路!”白袍男子也不说话,突然毛笔微抖,一股墨汁激射而出。只见那虬髯褐衣
来不及闪避,“唰”的一声墨汁飞进嘴中。他吓得“啊呀”一声大叫,满嘴一股涩味,慌忙连吐。一口牙齿变得墨黑。灯下望去,犹似牙齿全部掉光。
康宝少年情性,觉得十分有趣,忍不住笑出声来。众人却没注意他。那白衣男子笔竟没有稍停,就像没发生一样,顺势落笔,又写了下去。
原来这白衣男子,正是詹家庄庄主詹世虞。众人见他刚才露了一手,已知他武功奇高,不由自主都后退了半步,合围之势却没稍变。刚才受辱的虬髯者大觉丢脸,恼羞成怒。手一扬,一道闪光直奔詹世虞。谁知詹世虞也不躲闪,用笔一扫,那枚疾速飞镖却被笔扫在纸上,按在他书法最后一划上去。
“好,好!”旁观青年男子连连抚掌,“神来之笔!”
詹世虞将笔一搁,也呵呵大笑起来:“此属可遇而不可求。要不是这位仁兄突施暗器,我也是万万写不出这种神奇效果的。”说着微笑看着那虬髯之客,竟然有感激的表情,“这位仁兄飞镖刚中有柔,应该是浮梁派高手。洪屠龙帮主在下认得,足下定是赖早狮赖大侠了!”
众人见他一下就识破赖早狮来历,心中都是一凛。暗想这人武功之高,见识之广,平生所罕见。来时以为凭大家之力,敌他一人绰绰有余。现在看来,恐怕不如想像那么容易。
詹世虞淡淡一笑,就桌上端起茶杯,继续说道:“各位大侠光临寒舍,在下未能及时献茶,还望海涵。却不知大家不请自来,有何指教?”
一位长须壮客隆声叫道:“我们是来抓文天祥的!”
此言甫出,康宝大惊。原来文天祥抗元英雄之名,天下尽仰。这班人竟然为难文天祥,可见都是些无耻凶恶之徒。
詹世虞也是微微色变,冷冷说道:“哦?文宋瑞国之祯干,万民仰佩,你们这却是为何?”说罢将手中茶杯在桌上轻轻一放,只见那茶杯竟被他用内力嵌进桌面三分。来人俱是识者,不由耸然动容,都知这一招显出的内力,非同小可。长须壮客沉吟片刻,轻轻说道:“我也是奉命而来。”言下竟是十分恭谨,显是已被詹世虞武功震住。
詹世虞沉声问道:“却不知足下奉谁之命?”
长须者道:“我主拖雷,现在人都知道天命属元,识时务时为俊杰。詹先生何不与我们一道归顺。以先生之能,荣华富贵到手得来。”话中之意竟是想劝詹世虞与他们合作。
詹世虞心中暗骂无耻,却淡淡一笑:“宋瑞乃我老师江万里江相国得意门生,各位能否看我薄面,打道回府,互不相扰如何?”
长须者面露难色,回头看着身后两个青衣男子。那两个青衣男子显然是这伙人的头目。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咿咿呀呀的说起话来。却不是汉家语言。康宝却一句也听不懂。詹世虞却听着听着,脸色渐见愤怒。这两人乃是元主拖雷手下武师赤儿律与木术,说的是蒙古语。原来詹世虞曾在鄱江书院讲授。鄱江书院名动天下,不仅教学子经书,亦传武功,山长纪济舟文学武功天下之冠冕,早料宋元必有一战,故在鄱江书院开辟蒙古字学,以备不虞。所以蒙古话詹世虞却能听懂。二人在说不惜一切代价要将文天祥拿下,大不了这些跟着的汉人死光,反正这些人也死不足惜。詹世虞听了如何不怒,暗想今日之事,必难善罢。古人云擒贼擒王。这二个元人自是这班人首领,不如先将这二人拿下,才好解今日危局。
主意已定,更不拖延。詹世虞一个纵身,已到二人身边,一个大力爪先抓木术。木术大惊,急伸双臂扑来,使出的竟然是蒙古摔跤手法。原来二人那是蒙古摔跤高手,实力却也不弱。长须者生恐木术有损,不好交待,手中剑划一道光芒,剌向詹世虞。好个詹世虞,临危不乱,左掌化开木术来势,右手一个反抄,长须者只觉一股巨大力量排山倒海扑来,一个踉跄,跌出数步。屋中豪客大声呼喝,各挺手中兵刃,战将上来。
数招一过,詹世虞已知这十数人武功个个不弱,其中尤为高者不下五人。今日凶险,实为平生未遇。于是一声长啸,手中已多出一剑,高声说道:“想不到二十年了,我又要以实剑迎敌。痛快痛快!”
原来詹世虞武功奇高,罕逢对手,二十年竟然只用空手对敌。今日势急,不由壮心激起。只见他手中剑光浮动,片刻之间,敌方武功较弱者已有数个毙于剑下。敌方见詹世虞一时难以拿下,便边打边退,意图引詹世虞出屋,好用外面埋伏出奇制胜。康宝心里明白,发声示警:“詹庄主,外面有滚钩网埋伏。”
詹世虞猛然醒悟,百忙中犹自不忘向康宝致谢:“感谢这位少侠提醒。”说话间,又一个敌人被他击中。
一个敌人大怒,一记鹰掌抓向康宝。康宝见是鹰功,自是不惧,柴刀一挥。那人原以为一个乡下少年,必定掌到人除。万没想到他竟然招式如此精妙,恰到好处。措手不及,竟然被柴刀砍翻。
众敌大吃一惊,看来这小孩武功,竟似不在詹世虞之下。心中惶恐,齐发声喊,跑出屋外。
詹世虞艺高胆大,竟缓步也出门来。那一旁观着书法的青年微笑着走过来拉着康宝说:“少侠古道热肠,我文天祥敬佩。”康宝一听这人竟然是心中深深敬仰的大英雄文天祥,大为激动。二人说话间也走了出来。
只见门外黑压压的一大片敌人。几伙人牵着大网蓄势待发。突然文天祥一个箭步,冲过去抓住一人掷向渔网。牵网之人不及思考,见人影纵来,自然将网收紧。网中之人被满网铁钩钩住,痛得大叫。牵网之人这才发现是自己人,慌忙松手,可钩已入肉中,一时哪能解脱。这网显是已无法再用了。
詹世虞呵呵大笑,大赞文天祥足智多谋。于是如法炮制。只见他身影急闪,几个敌人分别被抛向不同渔网。一时惨呼不断,渔网阵这下算是被废掉了。
众敌都是大惊,本以为文天祥文才高妙为大宋状元,只是一介书生。这样看来,武功竟然也是不弱。都觉今日之事,大为不易。康宝却急向唐棣藏身之处示意,叫她不可暴露。
正僵持间,突然人声大起,一群人飞奔而来。康宝一看,冲在前面的却是西河三毒。原来西河三毒火烧康家茶馆后,于废墟中那得苗铁雁身上的那封信。因为信封是干犀皮所做,做没有烧尽。见残片中有“詹庄”二字,自然想到唐棣有可能来这里,所以跑来捉人。
赤儿律和木术一看是自己人,精神大振。指挥着众人将康宝三人四面围定。
康宝心在害怕,可一想文天祥和唐棣安危,心中一股豪气冲天而气。暗自决心,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护这二人安全。詹世虞却知今日形势大过危急。虽然已经击毙数敌,但敌优我劣之势并未稍减。已方只有三人,真正高强者只有自己。他见识极高,已看出康宝只是偶得奇遇,武功却并不懂。今天要全身而退,毫无把握,更别说战胜敌人了。
西河三毒早看见康宝,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他们却不知道詹世虞的厉害。三人逃后经过思索,已明白康宝只是对形意派武功有出奇应对之能,于其它武功却是无能为力。于是三人突然从三个方位纵出,直取康宝。
康宝见他三人之势,没有半点形意之像,一时茫然无措,性命已危在顷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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