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蛞蝓

莫言当众人都哭时,应该允许有的人不哭


只有正确的信源来源才能得出正确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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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中国作家网

近年来,国家拿出了基金,向海外推介中国的文学,好像已成立了好几个专门的班子,选出了一批向外推介的书目。终于由被别人选择变成由自己选择。任何选择都是偏颇的。鲁迅先生曾说:“选本所显示的,往往并非作者的特色,倒是选者的眼光。”一个人的选择必受到他的审美偏好的左右,一个班子的选择也必受到某种价值观念的左右,因此多一个班子就多一种眼光,多一种眼光就多一些发现,多一些发现就可能让海外的读者较为全面地了解中国文学的面貌。我看到有些报道里说我是被翻译成外文最多的中国当代作家,也是在海外知名度较高的中国当代作家之一,我想这个事实的形成有复杂的原因。这很可能是个历史性的错误。我深知中国当代有许多比我优秀的作家,我向西方翻译家推荐过的作家不少于二十人,我盼望着他们的作品尽快地更多地被翻译出去,将我这样的老家伙尽快覆盖。

文学作品被翻译成外文,在海外出版,实际上才是传播的真正开始。书被阅读,被感悟,被正读,被误读,被有的读者捧为圭臬、被有的读者贬为垃圾,在有的国家洛阳纸贵,在有的国家无人问津,对于一个作家,想象一下这种情景,既感到欣慰快乐,又感到无可奈何。俗话说:“儿大不由爷”,书被翻译出去,就开始了它独自的历险,就像一个人有自己的命运一样,一本书也有自己的命运。上世纪30年代有人讽刺鲁迅,说拿了他的《呐喊》到露台上去大便。鲁迅说《呐喊》的纸张太硬,只怕有伤先生的尊臀,将建议书局,下次再版时,用柔软的纸张。

我这样的作家,自然不具备鲁迅的雅量。听说别人用我的小说当厕纸,嘴里不敢说,但心里还是不高兴。听到别人赞扬自己的小说,嘴里不好意思说,心里还是很舒坦。尽管我作为一个作者,根本无法干预西方读者对自己小说的解读,但总还是心存着一线希望,希望读者能从纯粹文学和艺术的角度来解读自己的作品。米兰·昆德拉就他的新书《相遇》在台湾出版,特意写给台湾读者一封信,他说:“所有我小说的故事都发生在欧洲,也就是在一个台湾人所不能了解太多的政治与社会状况当中。但我更感幸运能由你们的语言出版,因为一个小说家最深的意图并不在于一个历史状况的描写。对他来说,没有比读者在他的小说中寻找对一个政治制度的批评来得更糟的。吸引小说家的是人,是人的谜,和他在无法预期的状态下的行为,直到存在迄今未知的面相浮现出来。这就是小说家为什么每每在远离他小说所设定的国家的地方得到最佳的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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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说在米兰·昆德拉之前我说过类似的话,尽管我确实说过类似的话。我不敢说米兰·昆德拉说出了我的心里话,只能说我同意米兰·昆德拉的话。我多次说过,文学不能脱离政治,但好的文学应该大于政治。好的文学能够大于政治的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好的文学是写人的,人的情感,人的命运,人的灵魂中的善与美,丑与恶,只有这样的东西才能引发读者的共鸣。政治问题能够激发作者的创作灵感,但作者最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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