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高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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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从土豪到军阀
面对逆境的金蝉脱壳
公元年，边章和韩遂继续领着叛军进攻美阳，张温和董卓带兵抵御。但战事进展依旧不利。不知道是因为叛军逼近西汉皇陵惹得汉武帝的在天之灵愤怒值爆满，还是汉高祖的在天之灵要耍耍流氓戏弄一下叛军，进而刷一刷存在感。到了十一月的一天晚上，出现了一颗像火一样的流星。光芒有十多丈长。流星之光照进叛军的营地，引得叛军营地里驴马齐鸣。被吵得一晚上没睡好的边章和韩遂认为这是大凶之兆，在连战连胜的情况下居然要回金城郡。看来封建迷信真是害死人。董卓听到消息爽到了极点，第二天点齐兵马，和右扶风鲍鸿等人把已经没了斗志的叛军杀得大败而逃，斩首数千人。叛军树倒猢狲散，边章和韩遂逃亡金城郡，而先零羌逃往北地。
宜将剩勇追穷寇。张温命令周慎追击边章和韩遂，董卓追击先零羌。但是之前叛军在美阳的失利可以说都是流星惹的祸。汉军只是是侥幸胜利，并没有给叛军以致命打击。所以，远距离追击的汉军孤军深入，很可能被逃回老家仍有一定实力的叛军包围或是切断粮道。果不其然，周慎在榆中被边章、韩遂切断粮道，丢下车辆辎重狼狈溃退。而董卓更危险，被先零羌包围在望垣以北，并且切断了粮道。大土豪面临着大问题。
但是董卓不只会粗勇斗狠，骄横跋扈。多年的战场经验使得董卓的军事能力和心理素质得到很大的提升。董卓的军队后退的路线要经过一条河。董大土豪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就用这条河来做文章！董大土豪命令士兵修筑大坝截断水流，使得河流形成了一个堰塞湖。而后，董大土豪的士兵开始在堰塞湖里捕鱼。董大土豪是要改善生活吗？当然不是！单纯的羌人被董卓玩了。其实只是少部分士兵装作要捕鱼，而董大土豪的大部队则悄悄地从大坝下几近干涸的河道撤退。等到羌人察觉要追击董卓，不仅董卓的部队已经全部撤走，并且董大土豪在部队全部通过大坝后命令扒开大坝。堰塞湖水一泄而下，瞬间河面变得很宽且水流湍急。羌人只能望水兴叹，董大土豪成功金蝉脱壳。
当时，张温一共派出六路兵马追击叛军，其他五路都大败而回，只有董大土豪全身而退。于是，为了表彰先进，董大土豪被封为侯，食邑千户。
乱世枭雄应运起
既然叛军仍然有一定的实力，可以把五路汉军打败，把董卓的部队包围。那再次把东汉的陇西地区搅得不得安宁也就不奇怪了。公元年，韩遂干死创业合伙人边章和北宫伯玉，带着十多万人闹哄哄地包围了陇西郡。陇西太守李相如当了识时务的俊杰，扯了反旗与韩遂一起造反。并且干死了凉州刺史耿鄙。耿鄙手下的司马扶风人马腾（马超的老爹）也跟着凑热闹造反。还有汉阳郡（今甘肃省天水市甘谷县东）人王国也自称“合众将军”与韩遂、马腾共同掀起了第二次叛乱高潮。王国被推举为首领。造反形式一派大好，陇西地区比全国其他的地区更早地进入了汉末乱世。对于陇西的老百姓来说，真是霉运当头。但是对于粗猛有谋，野心勃勃的董大土豪来说，陇西的动荡不安正是他崛起的良机。豪强的经济实力使得大量流离失所的平民百姓迫于动荡的社会局势和艰难的生计依附于他。为他提供了大量的劳动力和丰富的兵员。粗鲁和豪爽的性格又使得羌人敬畏他，豪侠以及其他大量的社会闲散人员争相归附于他。而在叛乱不断的陇西拥有强大的势力，加上朝廷命官的身份，东汉朝廷也不得不倚重于他。于是，董卓的私人豪强武装越混越壮。原来给东汉打工的董大土豪现在有了自己的武装，可以独立创业了。董大土豪来了个华丽转身，一跃而成为董大军阀。
军队的存在感提升的最重要方式就是统治者面临强大外敌的威胁。所以，董卓再豪爽在领着自己的军队作战的时候也得像历朝历代军阀们一样要悠着点好养寇自重。公元年，王国带领着韩遂、马腾等各位大咖合伙人率领着声势浩大的叛军包围了陇西通往关中平原的门户——陈仓（今陕西省宝鸡市），威胁长安。东汉朝廷一看，长安一旦丢掉，西北半壁江山立刻会改变颜色，不再是一片火红（按照五行始终说，东汉是火德。而颜色之中，红色象征五行中的火。因此东汉崇尚红色）。因此，虽然忙着荒淫无耻，但汉灵帝还是抽出了时间，命令皇甫嵩为左将军，董卓为前将军，抗击叛军，保卫陈仓。二人到任后，叛军锐气正盛。为了给东汉朝廷的平叛制造更多的麻烦，董卓出了个馊到极点的主意：立即与士气高昂的叛军决战。但没有想到，皇甫嵩是个对朝廷无限忠诚的好同志，他断然否决了董卓的主张。皇甫嵩带着部队坚守陈仓不出。叛军屡攻不下，士气从之前的大牛市渐渐变成了大熊市。在看到叛军士气连续出现跌停板之后，皇甫嵩率军出城进攻，一举击溃了叛军。董卓养寇自重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另一个麻烦很快就来了。东汉朝廷在行将就木之前回光返照了一回，看出了董大人壮大私人武装，挟寇自重的祸心。这还了得？于是朝廷任命董大人到中央政府去做享受正部级干部待遇的少府。使他脱离他自己的军队。这种老桥段怎么可能糊弄的了已经是官场老江湖的董卓？董卓客客气气地写了一封地地道道的威胁信，根据《后汉书·董卓列传》，内容如下：
（臣）所将湟中义从及秦胡兵皆诣臣曰：“牢直不毕，禀赐断绝，妻子饥冻。”牵挽臣车，使不得行。羌胡敝肠狗态，臣不能禁止，辄将顺安慰，增异复上。
翻译过来就是：
微臣所指挥的，从湟中地区非常够意思地跟随微臣的人以及部队里的西北士兵和少数民族士兵都跑过来对微臣说：“粮食不够，工资拖欠，朝廷赏赐的拨款也没有落实下来。家里老婆孩子又挨饿又受冻，生活困难得很！”他们堵在来接我的专车前面，让微臣我没法上路。羌胡人一肚子坏水和花花肠子，微臣我没法控制和阻止他们。为了不酿成群体性事件，微臣只好顺从他们的意愿，安抚他们。有别的事情的话微臣再写信汇报。
如果东汉像汉景帝当年那样强力削藩必然引发叛乱。在之前黄巾起义和西北羌叛打击下，孱弱的国力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所以，虽然汉灵帝病重之际很担心董卓拥兵做大，但东汉朝廷还是只能不疼不痒地任命董卓当并州牧，弱弱地让他把部队交给皇甫嵩指挥。对恶人的绥靖只会换来对方的得寸进尺。董卓这次更加强硬：“微臣的部队爱微臣，不愿意与微臣分离，乐意为微臣而战。亲爱的皇上您看着办吧！”
东汉朝廷里的外戚和宦官在操办完汉灵帝的丧事之后正忙着争斗，已经顾不上董卓了。于是，董卓领着自己的部队开进到了河东郡（今山西省运城市夏县）。看一看地图就知道董卓的盘算：河东郡位于董卓的地盘关中和洛阳之间，如果现在主少国疑的东汉朝廷内部发生变故，立即在第一时间进军洛阳，建功立业；如果局势变得对董卓不利，董卓可以以最快的速度撤回老巢关中。现在董卓要做的就是等待，历史不会让他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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