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影刘苇
美术纳彬彬
执笔缪品辉
徐鸣夏,《药物化学》的主讲老师。和所有教有机化学的老师一样,徐老师特别强调查文献的能力,那是一个没有互联网的时代,查文献是一个体力活。徐老师把同学们分成小组,亲手教我们怎么查默克索引,美国化学文摘和各种期刊(话说美国化学文摘2010年之后不再出纸版了,学校图书馆居然有其1907年创刊之后的全套纸版,无比珍贵的文物)。
徐老师求才若渴,做合成是需要相当天分和毅力的,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徐老师深知这一点,所以她和本科生接触很多,显然想从中物色一个佼佼者加以悉心栽培。该候选人必须冰雪聪明、实验操作能力强、英语好、学习能力出众、热爱化学事业,当然,最好是个男生,能单手提一桶去离子水上三楼,如果再有天真烂漫英俊潇洒的笑容就更好了。
全年级符合这些要求的不止一个人,但高永忠最早出现在徐老师的名单上。
徐老师很快就象发现宝石一样发现了高永忠,认定高永忠将来一定是个优秀的化学家,必成大器。高永忠在五年级跟徐老师做专题的时候就被徐老师委以重任,OPC8212中试的计划、准备、操作、数据处理、甚至采购都有高永忠参与并出色完成任务。毕业的时候徐老师有意收高永忠为研究生继续培养,但高永忠根本志不在此,一心要出去闯世界。徐老师更放宽条件,为高永忠保留资格两年,两年之内高永忠如果要回心转意,徐老师的实验室大门随时对他敞开。其实以徐老师多年的经验,她知道高永忠再不会回来了。当高永忠最后一次做完实验,脱下白大褂,关了设备,向徐老师告辞而去的时候,徐老师望着高永忠远去的背影喃喃自语道:多好的一个娃儿,可惜了!
徐老师只说对了一半,高永忠后来果成大器,不过不是化学家。
高总现在领导的公司是全世界疫苗生产商中一颗夺目的明珠,它开发生产的世界第一个上市的戊肝疫苗益可宁年的销售额是二千万元人民币。对于一个产品而言也许这并不是很高的销售成绩,但这个疫苗注定会对人类历史产生深远的影响。高永忠是这个疫苗研究开发生产销售全程的领导者,乃至于他从来不叫这个疫苗的名字,而把它叫做“我的苗”,情同父子。作为行业领袖,高总在公开场合说的话总会有记者报道,作为世界疫苗研发的指引。
徐老师退休后定居上海,和高永忠一直有联系。我很好奇徐老师后来和高永忠见面还会不会觉得遗憾没有留住这个天才。
不是每个同学都会象高永忠一样拒绝上研究生的机会,全年级个人,大约一半的同学后来上了研究生,其中16人读到博士。这16个博士中有15人至今还在制药业的研发、教学、或者政府部门工作,只有邱红比较任性,她当年就觉得工业界无趣加黑暗,就去北医拿了一个生物物理学博士,顺便再做了几年博士后。现在邱红如愿在一家诊所做超声科技师,远离工业界的嘈杂。她很喜欢这份工作,业余时间喜欢登山远足和"站在树下,读远方来的信"(诗《远方》,邱红,)。称心的工作和健康的生活方式使邱红看上去变化很小,性格仍然是学生时代的温惋可人,善解人意。
陆彬,《药剂学》的老师,一头银发,精神矍铄,思维很有逻辑,讲课很有条理。美国加拿大的药学院培养的是药剂师,强调生理,病理,药理和药事法规方面的知识。我见过加拿大的药学院有一门课专门考察学生和病人交流的能力,由一个老师扮病人,一个学生扮药剂师回答病人各种问题,另一个老师在旁边现场打分。中国的药学院注重培养学生在工业界工作的素质,学生就是学化学的,所以药学生在华西校园里有时候显得有点特别,我们学的化学和其他系的化学教材、老师、实验大纲全部不同,二教学楼的二楼经常放着一块手写的小黑板指路牌:医口卫法向左,药学药化向右。到了高年级我们学的化学其他系的同学可能都没听说过。《药剂学》虽然不算化学,但它是我们所有专业课的集成交叉,和工业界的联系最为直接,陆老师正是那个引发我对制药工业产生强烈兴趣的始作俑者。陆老师上课常带一些已经上市的制剂样品来,也常讲到一些尚未上市的新剂型,包括控释、靶释、微囊、脂质体、双层包衣、激光打孔、透皮吸收,对当时的我来说简直就像《功夫熊猫》里面的阿宝走进那个藏着各种武功秘籍的密室,这么神奇的东西,一定很好玩,所以多年来一直觉得陆老师是带领我们看到制药业魅力的第一个人。世界制药业从上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寻找新剂型新载体的大跃进,几十年过去,大浪淘沙,陆老师提到的新剂型中,我一直很长春治疗白癜风的医院出名的白癜风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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